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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宝宝寻回温暖的家

志工俞小氛(右)做足防疫措施,在社交距离下,将慈济的补助金交给缅甸籍难民拉菲克。 【摄影:林振胜】

今年4月开始,为了帮助在疫情下面对困境的难民,联合国难民署(UNHCR)和慈济携手,成立COVID 19 CBI专案,以现金补助方式,为需要的难民纾困。 鉴于疫情的严重,这项专案持续进行中;而在发放时,志工察觉难民再度需要帮助,也及时伸出援手,为难民再送上温暖。

◎ 没钱交租被驱赶

二十六岁的拉菲克(MOHD RAFIK BIN MD ILYAS)虽在大马土生土长,但身份依然是难民。他从朋友处得知COVID 19 CBI专案,并在朋友协助下,向联合国难民署申请援助。

6月25日,拉菲克接到慈济志工俞小雰来电,他不清楚慈济是什么团体,但听到和联合国难民署有关,便告知目前的处境。原来他与大腹便便、即将临盆的妻子西蒂娜菲莎(SITI NAFISAH)在6月中已被屋主驱赶,因为他从4月至今,欠租三个月,在无法缴交租金的情况下,只得被迫离开。

拉菲克靠拾荒为生,因欠房租被屋主驱赶,无处安身的他白天就在店屋前分类资源。 【摄影:林振胜】

拉菲克虽有兄弟姐妹,但各有各的家庭和困难,无法给予援手。幸好西蒂娜菲莎的姐姐独自租一间房,经屋主同意,让西蒂娜菲莎暂住几天,但屋主不允许拉菲克同住,只答应在晚上十点后让他在楼梯口打地铺。

“我白天出去捡拾资源,晚上十点回楼梯口睡觉,第二天天一亮就要赶快离开。”面对如此的遭遇,靠拾荒找生活的拉菲克语气虽无奈,但也没有抱怨和不满。
 
小雰在电话里听拉菲克诉说妻子即将在7月2日生产,而生产费毫无着落之际,她感受到对方迫切需要得到援助,便赶紧写电访报告提呈给慈济雪隆分会,由分会再交给联合国难民署审核。

◎ 疫情下的人情味

拉菲克的申请很快就获得批准,小氛与负责专案的电访组长陈泛全(本暄)都同意尽快去做发放。 6月30日,当小雰与拉菲克联络,表明下午五点左右会去发放,拉菲克却告知今天妻子已经见红,他担心孩子会提前出生。

小雰一听,即刻联络泛全和志工吴汉明,大家决定提前三点去发放,让拉菲克安心。当小雰等来到菲克妻姨住的楼下,见到拉菲克已在等候,但他神情紧张,满脸惶恐,身体也微微发抖。原来刚才他去看望妻子,妻子却不见了,他猜想是妻姨不知带妻子去哪里待产了。

拉菲克担心妻姨若带妻子去医院,他肯定无法负担医院的费用。与志工交谈中,他不断用电话联络,由于线路问题,电话几度中断,后来终于联络上妻姨,得知妻子正在认识的住家接生婆处,他才稍微松口气。

二楼的楼梯口就是拉菲克晚上打地铺睡觉的地方。 【摄影:林振胜】

承担访视多年的泛全目睹拉菲克焦虑的模样,知道他除了担心妻子,也应该在愁妻子的生产费用。当下,他请小雰将联合国难民署发给拉菲克的六百令吉补助金,恭敬的交到拉菲克手中。过后,他以关怀的语气和拉菲克交谈,希望能取得更多资料,以便需要时能再给予援手。

在交谈中,拉菲克坦诚表示自十二岁就离家独立生活;他做过洗碗、切菜的工作,也曾在建筑工地做杂工,并曾于2016年结婚,但一年后因对方家长不满意,两人遂选择离婚。过后,在巴刹做工,认识来自印尼的西蒂娜菲莎,两人情投意合,于2019年结为连理。

“后来,我和妻子在清洁公司(Alam Flora)工作,主要是负责扫街,当时每月有整千令吉,但去年发生疫情后,公司裁员,我和妻子都被辞退,我就去捡拾资源变卖给回收商,每月勉强可以付租金和维持生活。”

拉菲克诉说,因疫情冲击各行业,他的收入也渐渐减少,今年4月,由于雪隆确诊人数高居不下,当局再次启动行动管制令(MCO),导致回收商也不能营业。

拉菲克只好将辛苦捡来的资源贱价卖给中间人,每天所得往往才十令吉左右,除了勉强能糊口外,实在无法付还每月四百五十令吉的房租……

拉菲克的际遇让志工深感不舍,当他匆匆离开去寻找妻子时,泛全考量西蒂娜菲莎生下孩子后,一家三口将去哪里寻找安身之处?而且拉菲克已经在楼梯口打地铺两个星期了,长此下去不是办法,加上疫情严重,公共场合也容易染疫。

为了协助解决拉菲克一家的住宿,泛全与小雰等商议后,决定帮拉菲克向雪隆分会申请急难补助。希望能尽快让拉菲克付还先前的租金后还能搬回去住。同时,泛全也依据拉菲克提供的前屋主电话号码打过去。对方是一位巫裔长者,听泛全说起拉菲克目前的困境,也感到不忍。但他也表示自己健康不好,平时都是靠租户给的租金维持生活。

泛全透露自己是慈济志工,并介绍慈济是佛教团体也是慈善团体,他会尽快帮拉菲克向慈济申请补助金,一旦通过,拉菲克就可以付还所欠的租金。屋主听了,表示很惊讶听到佛教团体也会帮助这些不同宗教、不同国籍的难民。

经一番恳切交谈后,屋主同意只要拉菲克能付还一千一百令吉,不但所欠租金一笔勾销,七月的租金也将包含在里面。泛全听了也深受感动,因屋主当下同意让拉菲克当天就先搬回去住。

陈泛全(左)向拉菲克介绍慈济的竹筒岁月,也告知他所得到的帮助汇集了众人的爱心,【摄影:林振胜】

小雰打电话通知拉菲克时,拉菲克惊讶的不敢相信,直到他跑去和屋主拿锁匙,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当天傍晚五点左右,小雰接到拉菲克的信息,表示妻子已经顺利诞下宝宝,是个女儿,他还传来宝宝未剪掉脐带的画面,告知接生婆会带宝宝到诊疗所剪脐带,唯整个接生过程、包括剪脐带的费用需要一千令吉。

“我很感谢您们刚才及时给我六百令吉,有了这笔钱加上我跑去向朋友、族人借来四百令吉,正好足够付生产费,若没有您们的帮助,孩子的命运会怎样,我也不敢想……”拉菲克透过电话的语音信息,不断向小氛等表达感激之情。

◎ 一家团聚的幸福

7月3日,泛全拿到了慈济的补助金后,他与小氛、汉明即刻前往发放给拉菲克。看到志工上门并再度送上补助金时,拉菲克感动不已,因为志工奉上的不只是要还给屋主的租金,还送来生活费和宝宝正需要的物资,包括纸尿片、爽身粉、纸尿片、宝宝搽肚子的如意风油、以及大人戴的面罩等。得知生活费和物资也是志工帮他向慈济申请和亲自去购买,不禁连连道谢。

志工特地购买婴儿需要的物品送给刚添宝宝的拉菲克夫妇,这些物品对拉菲克夫妇而言,正是最需要的物资。 【摄影:林振胜】

志工目睹送上的婴儿用品正是拉菲克迫切需要的物品,也感欣慰。拉菲克坦言,如今一家能团聚,宝宝又平安出生,已让他和妻子感到无比幸福。

拉菲克忆述去年,西蒂娜菲莎第一次怀孕时,因生产期正好遇到行动管制令(MCO),又是凌晨时分,找不到交通,直到天亮才找到德士载送到医院,结果,因延误出生的宝宝健康出现问题,需要留院治疗。治疗费高达一万四千令吉。拉菲克夫妇没能力付还,只好让一对愿意领养宝宝的夫妇帮忙还清医药费和抱走宝宝,至今都没联系。

曾经失去孩子,拉菲克夫妇对这一次怀孕抱着很大的希望,但也担心孩子能否顺利来到这世界。尤其是西蒂娜菲莎,在生产前总是因忧虑过度而失眠。

“感谢上苍又送一个宝宝给我们,也因得到您们慈济的帮助,让我们一家团聚也让宝宝有个温暖的家。我除了谢谢您们,也会很努力的去寻找工作或更勤劳的去捡拾资源来卖,我相信,八月的租金我可以付还,还有生活费也应该没问题。”

拉菲克充满希望和乐观的语气让志工深感安慰。泛全除了给予鼓励外,也为了让拉菲克夫妇了解慈济,遂向拉菲克夫妇介绍慈济,并让他们明白今天所得到的帮助是来自众多会众的爱心,同时,他也向拉菲克劝素,在述说吃素的好处之余,也希望他们能多吃蔬菜少吃肉。

抱着刚出生的宝宝,西蒂娜菲莎露出幸福的笑容。对她而言,宝宝能顺利出生并平安回到家,是最大的期待和渴望。 【摄影:林振胜】

已为人母的小雰见西蒂娜菲莎没有育婴经验,便教她如何抱宝宝,宝宝喝了奶要拍背部、宝宝冲凉后要在肚脐涂点风油,预防宝宝肚子有风闹不舒服等常识。腼腆的西蒂娜菲莎不善言语,只是专注地聆听。

小氛看见西蒂娜菲莎抱着宝宝疼惜万分,她深深感受到身为人母的那份喜悦和幸福。看见宝宝可爱的脸容,她也想抱抱,但鉴于疫情下,必须保持距离而作罢,只是默默祝福宝宝平安、健康地成长。

在帮助拉菲克的过程中,虽然时间紧凑,但小雰体悟到助人真的要及时,她很感恩有机会参与COVID 19 CBI专案的电访和发放,让平时与难民零交流的她能感受到难民的苦,也令她明白到人人都是平等的,不管什么肤色、什么籍贯或什么身份的人,都是呼吸同样的空气,都是一家人,不分彼此,只要谁有需要就应该伸出援手。

“上人说,'做了才知道结果,不是要等到有结果才做',我学会了;我也期许自己要继续承担这个专案的电访和发放,让更多的难民可以得到援助。”小雰希望疫情下,人人都能发挥一份爱与关怀,为苦难人送上温暖和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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