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孜孜陪伴的爱 花开结果

幼苗长成果实的过程趣味横生,忽然被截的大树在安养修复过程也是荆棘丛生;瑟拉丹毕的人生成功U转后深刻领悟,家长的态度是孩子的未来。感恩在迷茫人生有人引导,让郊区不起眼的小家庭也迎来春天。
父亲的辛劳,深烙在柯玛拉心里,由衷感恩双亲成就她读书的机会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“你知道当柯玛拉(Komalaa A/P Sellathamby)得到槟城理科大学申请就读药剂系时,最高兴是谁吗?是我!”五十一岁的一家之主瑟拉丹毕(Sellathamby A/L Manickam)望着慈济志工的眼睛闪着亮光,语气急促,兴奋地说:“因为白天黑夜辛苦地工作,终于等到了心血的回报。”顿了顿,他再说:“就像是日夜浇灌的幼苗终于成熟结果了!”

为了迎接2022年10月8日这天到来,他早早就把二手车送去维修检查,凌晨再举家护送女儿到大学去,对女儿所选学府环境感到满意。 

“学府很漂亮、集中,我们很放心,相信这一趟能让两个弟弟打开眼界,引发更多善的涟漪。”瑟拉丹毕说。

排行第三的柯玛拉,不是家中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。大姐目前在雪州沙登博特拉大学就读,放假自己打工,减少对家庭的依赖;哥哥在马来西亚海事学院(Akademi Laut Malaysia)求学,读完就打算找工分担家计;家里两名双胞胎弟弟就读中学陪伴两老,平时虽然爱玩,空暇会帮父亲送煤气桶,成绩也不逊。

柯玛拉从小成绩优秀,小学六年级撰写的小说故事被出版社选中发行,曾经到泰国参加数学比赛得金牌,中五考获8A的成绩,申请到州内大学预科班就读,成功以4.0满分毕业。她很清楚,今日能获得标青成绩,背后有一群人在努力,让她可以安心读书。就像亲爱的父亲,一天打两份工,除了维修煤气炉,天天还辛苦地扛上搬下,把煤气桶送到店屋居家,换得一桶两块钱的盈利供他们读书,尤其在雨天中的狼狈身影更令她难忘;母亲(Visa Leychumi A/P Letchimanan)有脚疾,除了在家照料,也做清洁替工赚外快;寄宿学校期间,有处处献关怀的朋友,还有从小学开始陪伴他们、颁给慈济奖助学金的慈济志工等等。

“虽然现在我们没有能力用金钱回馈,但我们能好好读书,以优秀的成绩报答……”进入大学深造,且获得政府贷学金,柯玛拉已有所打算,一定要维持3.75以上的佳绩,毕业后才可以免还贷学金,又或她可以申请某某银行的奖学金等等,维持日常开销,身边人就不必为她担忧及付出甚多。

能处处为自己想方设法,除了靠平时在外交友多听多问以外,父亲瑟拉丹毕也是推手之一,希望可以告诉更多人,身处偏远郊区弱势的印裔孩子,也能出人头地。 

◎ 我只是运气不好

白斑明显地出现在瑟拉丹毕黝黑的双手,他说是清洗、修理煤气炉,长期接触化学药物导致,但志工明白,真正原因是基于白癫风症,不只皮肤色素会逐渐脱落,人的记忆力也会受影响,经常会忘记许多事。但他与华人杂货店老板、慈济志工的互动点滴故事,他记忆犹新。

瑟拉丹毕的双手出现白斑,是因为白癫风症的关系,促使皮肤色素和人的记忆力逐渐退化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他曾经是收入可观的驾油车司机,拥有一辆货车和两辆卡车,卡车租借给他人载物,也有能力租下一片胶园割胶,但是因为健康出现问题,哮喘得厉害,重复转换几份工作,导致收入减少,债务无法偿还,卡车以低价售出,橡胶价钱直坠,收入与租金不成正比,只好拱手让人。后来不幸患上蚊症,近一年时间才能渐渐下床行走,只能靠太太割胶的微薄收入支撑,不但房租、水电开始拖欠,粮食也逐渐耗尽。

瑟拉丹毕一直在想如何突破困境,一次他去一间餐馆买了一人份的咖喱、蔬菜和肉,回家再混合白饭、做成一人一个手掌大的饭团,吃不饱就喝水充饥。再后来,看见刚出生的双胞胎幼儿饥饿哭闹,家里没有奶粉了,他看着太太维莎.蕾茱米(Visa Leychumi A/P Letchimanan)把咖啡拿给孩子充饥,刹那的苦楚冲破心房,他忍不住掉下男儿泪:“没想到这一‘跌',就跌得那么惨,我不是没有钱的人,只是运气不好而已……”

一次,走到一间华人杂货店,想买米粮却没钱,呆坐许久,难以启齿,最后硬着头皮向老板开口,老板让他赶快带几公斤白米回家。再回到店里,他发现有一桶桶煤气,老板也不吝啬说,仓库里有数十桶煤气,你拿去卖,卖得多少,盈利是你的。
  
他骑电单车载着两桶煤气到一家马来小贩档口,对方跟他买了四桶煤气,来回两趟获得马币六令吉,当现金真正握在手上时,他非常开心及感到踏实,也开始动脑筋:“如果一天送四十桶,就有了六十令吉,而且我也懂得修理煤气炉,至少有一笔现金可以周转。”于是他开始了凌晨割胶,白天送煤气桶及修理煤气炉工作。

瑟拉丹毕积极努力,一天两份工,为孩子的教育打拼,希望教育能翻转家庭的命运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社区志工初期拜访时,印象颇深:“太太割胶回家整身湿湿地,又要忙家务事,准备午餐……”瑟拉丹毕说,多重压力下,欠下比缴清的债务更多;在马六甲巴也拿督(Paya Datok)的家差点被查封,他不得不申请大部分公积金赎回,再经朋友介绍,载着太太到慈济马六甲分会求援。 

◎ 脚不着地的计划

2013年慈济志工首次上门,他们已搬迁到五分钟车程距离的亚罗牙也(Alor Gajah)郊区,一座山下的屋子,屋外摆放着一桶桶煤气,和多个等待修理的煤气炉、微波炉等,周遭杂草,好几只狗儿相伴。

先后关怀这户家庭的志工有周文德、李秋忆(慈铤)、侯文达(惟达)、黄丽琴(虑嫣)等人。他们不约而同感受到瑟拉丹毕为家庭寻找出路,动了不少脑筋;只是接触初期,收入只有九百令吉的他,经济不稳定,货源时有时断,因此有意做起送煤气的小生意,且已花了不少钱在收集空煤气桶及注册事项,想自己当老板,可以赚取比较高的收入。

慈济志工多年陪伴,见证父母想法正面,孩子也力争上游,促使这一家人有能力翻转自身的命运,还回馈爱心给有需要的人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志工了解从事送煤气桶生意的回酬不高,他又在家饲养土鸡等,身患有哮喘,多方面花费,等不及盈利,生活费都不足,还欠下屋租及水电费等。基本问题无法解决,重要是,他家五个孩子都聪明伶俐,读书都不输人。

志工团队讨论议决,先每月补助他家生活物资,再劝瑟拉丹毕认清自己目前的情况,如果没有很好地规划使用资金来源,将来五个成绩优异的孩子要上大学,他又将如何扶持孩子以后的教育费? ” 

◎ 着力孩子的教育

也许很少有人告诉他这番话,刹那点醒了他,教育可以翻转孩子、家庭,甚至族裔的命运。因此他转移焦点在栽培孩子的教育,转职在车厂当守卫,下班后再去送煤气。看着他气喘吁吁打拼的背影,志工不忍也不舍,更惊讶的是,慈济的物资补助未足一年,对方主动要求停止补助,志工担心一天打两份工作的他精神不济,但也选择尊重与祝福。志工唯独不放弃的是,每年推荐孩子获得慈济奖助学金,除了纾解家长开学的压力,也借每月的到访关怀,让案家有个依靠。

2016年,柯玛拉(左二)在家人的陪伴下,上台分享慈济奖助学金对一家人的帮助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渐渐地,大女儿上大学了,次子也到学院深造。中学开始在学校寄宿的柯玛拉,每个月回家一次,偶有机会遇见志工,她说,志工每个月过来探望他们,家人有困难常常不会告诉其他人,除了慈济志工。

就像行管令期间,志工曾经为她和弟弟申请平板电脑及二手桌面电脑,后来得悉柯玛拉要到大学预科班就读,父亲已经花了一笔钱为长女次子各买了一台手提电脑,实在无法再负担柯玛拉的要求,只好求助志工。当一台志工供应的全新电脑握在手上时,柯玛拉坦言当下是感激且无法置信地说:“没料到会得到全新、那么好的手提电脑,谢谢慈济uncle aunty(志工)的疼惜和爱护,我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尊重,被看见了!” 

◎ 教育是用心陪伴

2022年10月16日,一众志工送来屠妖节礼盒,因为佳节跫音即将来到。刚到大学报到的柯玛拉不回乡过节,但听见她在他州好好生活,志工也替他们一家开心。

志工黄丽琴赞叹说:“父母的正面想法是关键,因为重视孩子的教育,他们努力变通及克服困难,孩子也争气,促使这一家人能力争上游,志工扮演在他们辛苦的时候陪伴鼓励和支持的角色。”

其他志工也欣慰道:“教育只要用心陪伴,是可以看得见希望与成果的。” 

屠妖佳节跫音即将来到,慈济志工送来佳节礼盒,为一家人献上祝福。【摄影:黄玉花】

“志工帮助和栽培我们,希望我们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,她们会严厉,一切都是因为爱及疼惜我们的缘故。”柯玛拉十六岁开始打假期工,做过收银员和餐馆招待员,深刻体会父母赚钱不易。她说,过去如果没有慈济奖助学金,更多时候她必须出来工作赚取学费,无法专心读书。她也理解慈济善款来自大众,是志工辛苦向他人筹募而来,因此,她想借此机会,告诉来参加慈济助学金颁发典礼的弟弟妹妹们,善用慈济善款。

打从志工伸出援手开始,瑟拉丹毕已是慈济会员,每月捐献马币十令吉回馈,除了想作为孩子的模范,也希望透过慈济,将他们的关爱献给有需要的人。因为对他和家庭而言,志工在他们困难时伸出援手、关怀孩子教育,不时给予正面鼓励,比十令吉善款更具价值。

除此之外,他还不时与亲友分享慈济助人的故事,他说:“只要听见被帮助的人能重新站起来,我就很开心了,因为我的捐献做对了选择,让我会更有力量。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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