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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一回人间路 她没有白来

2000年加入慈济,赖美莲从儿童班的班妈妈、慈善,环保到香积,最让大家怀念的就是她的一手好厨艺。原本打算在明年3月退休,但无常先报到,今年8月发现罹患癌症,短短四个月就撒手人寰。追思会上,人人缅怀她精彩而短暂的五十五载人生。

今年五十五岁的赖美莲(慈启)共有九个兄弟姐妹。幼时父亲患病,妈妈必须挑起养育孩子的重任。两位姐姐早早出嫁,剩下五位哥哥及一位妹妹,因此家务事就落在年仅六岁的赖美莲身上。她六岁就抓起锅铲当家,学会将妈妈交托的买菜钱,以最经济的方式采买食材,累积往后多样化的烹饪技巧及扎实的理财经验。

家境不佳,但父母注重教育,即使借钱或典当,都要供子女上学,期待孩子学有所成,能有一番作为;赖美莲不负所望,后来当上老师。

约在1999年,赖美莲从报章上看见证严上人的善行,备受感动,加入月捐会员、带着孩子参与儿童班,并承担班妈妈。
 
证严上人的一句话:“天下没有教不好的孩子,只有失职的父母和老师”,震撼了她,也带给她启发,对静思语的教诲更感受用,学习用妈妈心来爱普天下的孩子,用菩萨的智慧来看待自己的孩子。越是投入慈济,她越是欢喜,积极参与教育、环保、访视,香积等活动,并于2006年受证委员,承担慈济志业重担。

2003年发生SARS病毒感染事件,听从证严上人呼吁而开始茹素。当时先生张俊开(济开)经营餐食外包生意,赖美莲在课余协助烹调。然而,外包餐食要由荤转素,叫她心里好挣扎。

因为茹素,她学习素食烹饪,希望更多人可以接受素食。她的拿手好菜就有自制豆腐、菇类酥炸成的素江鱼仔、素骨茶、客家算盘子、马来风味的素啰惹等。尔后孩子渐长,赖美莲的餐食生意,只卖素食,渐渐也做出口碑来。

◎ 身体有恙不懈怠

2006年南马大水灾,连续几天得准备三千份热食便当,想到灾民能享用热腾腾的食物,虽然身体疲累,但赖美莲全力以赴,使命必达。 2010年,脊椎软骨碎裂,动手术置入铁片支撑,不能过于操劳或提重物,然而,她还是穿着护腰带,穿梭在慈济活动中。尽管后来不得不退居幕后,她仍然规划菜单、食谱、份量,一一记录在本子,方便大家做参考。

静思精舍师父于今年9月课程空档,关怀患病的赖美莲(左三),给予鼓励和祝福。 【摄影:黄玉花】

2017年11月,赖美莲因血压过高入院,却没查出病因。 2018年8月,她肚疼入院检查肠胃,确诊其左肾长了十公分的肿瘤。动手术后,进行后续治疗。

同年9月8日及9日,适逢慈济马六甲分会举办四合一干部精进研习营,六位静思精舍师父带领台湾家人莅临指导。德渊师父及德勷师父为赖美莲送上祝福和鼓励。当时赖美莲坦言刚获知病情,难免心慌乱,所幸家人和慈济法亲不断鼓励、关怀和陪伴,让她安心。

这场病让赖美莲体悟人生无常,她承诺当身体稍微好转,就会归队,当全职志工。言犹在耳,赖美莲最终仍不敌病魔,于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病逝。当天,志工们陪伴在侧,轮班助念八小时,并在12月27日为她举行追思会。隔天出殡,灵车驶入马六甲慈济园区做最后巡礼。

◎ 我们都是一家人

赖美莲(中)与先生张俊开(右二)、志工如陈美翠(左二)、周丽云(右一)及赖陆燕(左一)等志工,培养出犹如家人般的感情。 【摄影:戴秉汶】

12月27日晚上的追思会,大家缅怀她美好而精彩的五十五岁人生。

“有赖美莲在的地方,就有笑声和食物。”一谈起开朗、乐观、善解人意的赖美莲,跟她同社区的志工伙伴如陈美翠(慈南)、周丽云(慈晨)异口同声说道。这些年来,大家一起投入慈济,在欢笑声中,一起做好事,培养出比家人更亲的感情。

“我们可以一起笑,一起哭;有我们在的地方,就有笑声。”陈美翠跟赖美莲相识在儿童班,感情要好。尽管承担的慈济岗位,随着岁月更迭而有所改变,大伙仍然一起快乐做慈济。

从开刀治疗到后续调养,陈美翠和多位慈济志工一直陪伴在侧。有人协助煮,有人嘘寒问暖,陈美翠这位开心果总为她带来欢笑。当赖美莲病危之际,她的旗袍和鞋子等也是志工协助清洗,在往生后净身穿上。

追思会上带动〈一家人〉手语,大家分享与她共度的美好时光。志工戴秉汶(济汶)说:“虽然美莲不在了,希望俊开和家人有任何需要,都不要忘记我们是一家人,我们会一直都在,陪伴着你们!”
 
◎ 三人携手做香积

2013年,志工王玉兰(慈均)因病往生,生前曾委托志工纪丽芳(慈映)、吴桂花(慈俞)、赖美莲,承担每年岁末发放的香积工作。自此,三人合作愉快。吴桂花追忆:“贴心的美莲很善解人意,总会到我家和我商量,或是陪伴开会,希望能让活动圆满,让大家吃饱饱回家。”

纪丽芳(左)、吴桂花(中)及赖美莲在香积组合作多年,一起圆满不少活动,温暖了大家的胃。 【摄影:罗秀莲】

2018年3月3日“回家过年”新春大团拜活动,纪丽芳再度与赖美莲合作,承担香积组,负责拟菜单,两人集思广益,让参与的志工吃得丰盛欢喜。纪丽芳赞叹赖美莲随和且厨艺好,不管问什么,她都不藏私,从她身上学到不同菜色,如何估算菜的分量等。

病后,赖美莲将她记录菜单资料等的本子,交给纪丽芳,两人还一起商量未来的计划和安排。

“她以为她会康复,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。原本我们还想,在她身体状况好一些时,我们可以一起拟定一些作业流程,她也答应了……”纪丽芳不舍说道。

赖美莲病重入院休养时,纪丽芳仍不忘与吴桂花及志工们,讨论2019年1月6日岁末发放的菜单,并烹煮菜肴带到医院,让她提供意见。赖美莲看了,还回应她“可以”,没想到,这已经是赖美莲和她最后一次的合作。

“是明天先到,还是无常先到?看到她,心里很不舍,但也提醒我们要积极把握当下,快点去付出。”纪丽芳难掩心中不舍,期许自己更踏实去付出。

◎ 她教会我们的事

“美莲在我的事业上尽心尽力,在慈济志业上,她百分百付出无求。曾说要在明年3月退休后,当慈济的全职志工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”张俊开在追思会上,哽咽谈起妻子,虽然不舍,却给予她肯定与赞叹。

“你要答应我,要多付出……”病榻前,不忘要求先生多做好事;张俊开在追思会上对爱妻许下承诺:“我会努力!”

在学校亦用心付出,积极参与各项活动,赖美莲总是迟迟回家。张俊开曾问赖美莲,为什么要做这么多?

“没有人承担,我来承担!做人胸襟要开阔。”赖美莲回应。

“她教会我一个很好的价值观,就是‘牺牲’和‘真诚’;很难,可是她做到了。”

黎素薇老师特地前来参与追思会,缅怀赖美莲这位好同事。 【摄影:郭巧云】

前香林华小老师黎素薇特地出席追思会,忆起曾一起带动启智班学生做环保的美好回忆。 “赖美莲老师为我们的孩子牺牲很多,即使不是工作天也会回来,平时也是待到很迟。”
 
成为启智班的老师约六年,看见孩子虽然有免费食物,但若发觉食物不适合,她宁可自己辛苦,也会去准备食物给孩子吃;看见别人对孩子无礼,也会极力保护孩子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。

“我觉得赖美莲老师已经做了很多平凡人不能做到的事,她把一切不能做的事情,做得很圆满。我觉得这一生,她没有白来,她带给很多人启示,包括启智班学生。”黎素薇老师表示。

在赖美莲生病乃至往生期间,都有很多学生前来探望,追思会当天也有已是中学生的启智班学生,由妈妈陪伴,前来参与。

“妈妈发愿要乘愿再来,换一个好的身体再来付出。我会继续在慈济路上,跟爸爸,带着妹妹一起完成她的心愿。虽然妈妈不在了,但她的精神与我们同在。”大女儿张倩敏乃牙医,平时活跃在慈少班的带动,尔后会加入慈济人医会。

12月26日,慈济志工齐聚赖美莲住家,为她助念。 【摄影:杨秀丽】

“诚如上人所说,要快点付出,不然就来不及了。”这是张倩敏从妈妈的逝世中所学,想来也是赖美莲用最后的生命来教育大家的事。

(资料提供:罗秀莲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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