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带着很苦的脸走进来,最后带着欢喜的笑容离开,这就是医师最希望得到的回报”——王玟富
医人、医病、医心,是中医师王玟富(惟元)一直秉持的信念。2024年11月1日至3日,他带着中医团队来到柬埔寨马德望省巴威县转诊医院,在慈济为当地居民举办的大型义诊中,以针灸、拔罐、按摩推拿的传统中医方式,为患者治疗,更以诚与情疗愈患者心灵之苦。
◎ 三十七年来的恐惧
11月2日,义诊现场的牙科、外科、内科、妇科等登记处,一早就坐满了挂号的病患;中医看诊区也不例外,病患络绎不绝。王玟富医师在忙着协调之余,见人手不足下,也亲自为患者把脉问诊。
五十三岁、脸带愁容的妇女虹杜(Hang Ibo)来看诊时,向王医师诉说眼睛矇,双脚不舒服。王医师发现她的腿脚有多处伤疤,且似乎受到什么伤害,显得凹凸不平。
透过翻译员细问,虹杜诉说当她十六岁时,因战乱被枪弹打中腿,当时没法得到治疗。后来,伤处发炎化脓,她忍痛用双手挤出脓血,其中一颗子弹也随之挤出来。不久,腿脚再次发炎流脓,她感觉还有子弹留在腿脚里,用手挤压,但无法将子弹挤出,无奈下到医院求医,医生动手术取出一颗子弹。
她怀疑双脚还有子弹,要求医生悉数取出,医生告知,腿脚里有不少碎片,不能动手术。因经济拮据,她也无法到金边大医院治疗,便带着惶恐的心情度日。
虹杜忧心忡忡地表示,三十七年来,虽然中弹的伤口不再发炎,只是会时不时的作痛,让她感觉还有子弹没取出来,每天都在担忧子弹会否爆发,会否危及生命等等。
当她听说慈济来到家乡办义诊,她遂抱着希望前来,期盼透过针灸改善矇眬的视力,也能让医生帮她动手术取出子弹。
当王医师亲自为她在头顶施针后,见她犹一脸愁容,遂亲自陪伴她去照腿脚的X光,拿了X光片又领她到外科处看诊。
经来自台湾的简瑞腾院长和叶添浩医师检查X光片后,发现她的腿里已无子弹,但有一些碎片。由于碎片分散,做手术有困难。简院长细心向她解说,腿里的碎片不会危及生命,也不会对健康有所影响,所以不动手术并无大碍。
简院长也和王医师商讨,患者有心理障碍,需要多多开导,若其他地方有不舒服,可以针灸缓解。了解情况后,王医师带着虹杜回到中医处,透过翻译员,再次向虹杜解说她的双腿没有子弹,不必担心,也劝告她要把身体里有子弹的阴影祛除。
聆听了简院长和王医师的说明,虹杜终于相信腿脚真的没有子弹,紧綳的眉头顿时松开。王医师贴心的给她舒络筋骨的中药丸,让她在感到腿脚不舒服时服用。
虹杜感恩王医师为她针灸,她说针灸后,视綫变得清晰多了。她也感激王医师亲自陪伴她去照X光,看外科,一路的陪伴让她有了依靠,感觉很安心。而今更解除积压在心中三十多年的担忧及折磨,令她整个人如释重负般,不再感到恐惧了。
虹杜拎着一袋药物,向医师、翻译员和志工挥手道别;戴着口罩,眉眼间露出灿烂笑意的她踏着轻快的步伐,欢喜离去……
◎ 医生上门带来希望
3日是义诊的最后一天,由于前两天来看诊的村民口口相传,许多村民不约而同地早早来排队挂号。五十三岁的暖娜(NOEM NAO)也是听闻消息,才知有义诊,便特地赶来检查身体。
神情忧虑的暖娜就诊后,带着一丝期待询问:“请问医师能否到我家,看看我的丈夫?”志工了解到暖娜的丈夫因中风,导致瘫痪在床,于是,经协调安排后,王玟富医师遂与翻译员随同暖娜,到她家往诊。
暖娜的丈夫阿布(化名)靠务农为生,三年前的一天,突然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,医生诊断是中风导致左边身体瘫痪,只能躺在床上度日。
无法自理的阿布靠妻子照料,让他感到失落、沮丧,觉得生命失去了希望,人生也变得灰暗。绝望的他已放弃求医的机会,躺在床上自暴自弃。
当妻子带着王医师上门,阿布了无生气地表示,他不理解自己本来好好的,为什么会中风?王医师深知中风病患会感觉自己不能动,样样要靠别人,心灵会特别的苦,便鼓励他:“你自己要有信心,不要放弃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王医师为开解他,遂表明自己秉持着证严上人的悲心与愿力,来到这里帮助他的乡亲,也有很多医师、志工在义诊现场帮他的乡亲看诊,大家都希望能帮助病患解除病痛,重获健康。所以,王医师劝导他不要沮丧,对自己要有信心,同时,远在台湾的上人也会祝福他。
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阿布的心,在王医师帮他全身施针后,他流下眼泪,连声问:“我真的可以好起来吗?我还有希望吗?”
拔针后,王医师也帮阿布做全身按摩,过后问阿布感觉如何,阿布说手脚比较有感觉。当下,王医师和阿布握手,叫他用力再用力,见到阿布的右手能微微伸展时,他马上说道:“很好呀!很棒呀!你可以做到的。”
阿布看着自己弯曲的左手掌,从完全不能伸展到可以拉开,不由感到激动,一直问王医师:“我会好吗?”王医师给予肯定:“要常常按摩、拉筋拍打,病才会好,如果只是躺着,病怎么会好呢?”。
当下,王医师教导暖娜一些拉筋拍打和按摩的动作,嘱咐对方要常常帮阿布做。同时,他也教导阿布每天在床上要动动手脚,让僵硬的手脚慢慢灵活起来。
阿布听了,表示会努力尝试做握拳等动作。看见自己的手脚有了一些力气,他感触万分地说道:“我非常感动,感动得我都哭了,因为我病了三年,病情没有任何进展。现在有医师来到我家帮我医治,真的很感恩。”
一旁的暖娜也不禁眼眶含泪,握住阿布的手。看着两人伉俪情深,王医师趁机叫两人互相用力握住,并问阿布有多久没握住妻子的手?听到这句话,夫妻两人相视对望,彼此的眼眶饱含泪水……
王医师看到这一幕,对阿布说:“不要想太多,要对自己有信心。要常常这样,用力握着太太的手。” 王医师也给阿布一些药物,期待他服用后,病情有更好的进展。
感受到医师的关怀,又看见丈夫重燃希望,暖娜双手合十,感激不已地说道:“有医师来到我家,我开心得无法形容。我很感恩每一位来自台湾、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医师,祝福大家平安健康,也希望您们会再过来帮助村民们。”
临走前,阿布和暖娜向王医师合十致谢,王医师也连忙合十,虔诚祝福阿布和他的家人越来越好。
◎ 拔除患者心灵之苦
“我们无私的付出,只是希望病人好。”走出暖娜的家,王医师感触复感动,深感在为病人解除身体上的痛,也要拔除对方心灵上的苦。
获知阿布一家经济拮据,王医师向当地志工提议,开案协助阿布,让对方一家可以温饱,这样,对病情也有所帮助。
王医师此次是第三次参与柬埔寨义诊。每一次的义诊都让他有所体悟,他回想第一次参与柬埔寨义诊时,看见村民似乎存在营养不良的问题。于是,他便热心的教导村民吃有营养的食品。结果,有一位患者,越听头越低,最后,对方拿出一个饭糰,说道:
“医师,这是一个饭糰,里面什么都没有,只是加了一点糖,早上咬两口,中午咬两口,晚上咬两口,就是我一天的粮食。”
患者的话让王医师感到心酸,也才渐渐了解到村民们清贫的生活。自此,他每一次来参与义诊活动,都会带饼干、糖果过来,让村民在排队等待看诊时,有饼干充饥;在拔针时,让患者口含糖果,甜甜的味道会减轻害怕。
这次,除了带饼干外,王医师也带来补气的草药丸及舒片,因当地村民多是务农,每天都很操劳,需要增强脾胃和舒筋活络的药丸,他希望这些药物可以让患者受益。
这一囘的义诊,走进暖娜的家,帮阿布找回希望,王医师体会到一句鼓励、一个动作也能发挥力量,他笑言,不管面对怎样的病患,抱持医者父母心的心念,做就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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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医师期待透过一次次的义诊,能接引更多医护人员加进来,让人人承载上人的悲愿,帮助更多人离苦得乐。他也希冀医护人员能像火金菇,为苦难的人带来点点光明和希望。